我们接下来看几篇文章,体会一下谦虚谨慎的重要性。这几篇文章都是从刘向《说苑》节取出来的。《说苑》汇集了汉朝以前很多圣贤留下来的教诲,很精辟。
存亡祸福,其要在身。圣人重诫,敬慎所忽。《中庸》曰:“莫见乎隐,莫显乎微。”故君子能慎其独也。谚曰:“诫无诟,思无辱。”夫不诫不思而以存身全国者亦难矣。《诗》曰:“战战兢兢,如临深渊,如履薄冰。”此之谓也。
“存亡祸福,其要在身。”“存亡祸福”,最根本在哪里?在一个人的修养。比方人贪财、贪色,祸就来了,他能洁身自爱,祸就避开了。傲慢,祸就来了;谦虚,福就来了。“圣人重诫”,圣人特别重视自我的警诫,自我提醒。别人的提醒有限,自己能时时提醒自己,重要。到什么程度?每个念头都要谨慎。所以观心为要,观自己的每一个起心动念。因为每一个念头就像一颗种子,善念是善种子,恶念是恶种子,种子只要种下去,念头只要起来,以后一定会招感来果报。因为因缘一成熟,种子就发芽,就成长。所以不是不报,时候未到。这个道理真明白了,人谨慎到什么程度?不起邪念,不起妄念。有这样的警觉性,功夫就很高。“敬慎所忽。”非常警惕、谨慎,不敢疏忽。“《中庸》曰:莫见乎隐,莫显乎微。”在没人看到的时候最容易看清他的道德水平到底到哪里。没人看见,他可能就松懈,就放肆了。“莫显乎微”,没有比细微的事物更显着的。因为细微的地方他注意不到,习气就很容易流露出来。我们强调一个人学习,他的收获跟真诚、恭敬成正比。而什么时候提升自己的恭敬心?《曲礼》一开始就说“毋不敬”,对所有人都恭敬。一个人看到领导恭敬,看到下属傲慢,这种恭敬是假的,这种恭敬叫谄媚。我们对有钱人恭敬,对没钱的人傲慢,这种恭敬都是表相的东西。所以人的恭敬在哪里提升?在对一切人上,不只对人,对一切事,对一切物,都在提升自己的恭敬。这就是善学、善于提升自己境界的人。
我们看“谨”,“朝起早,夜眠迟”,恭敬生命,恭敬时间。“晨必盥,兼漱口”,要恭敬自己的身体。一个人对自己的身体恭敬,爱整洁,也是对所有人的恭敬。自己脏兮兮的,人家一接触我们吓坏了。“冠必正,纽必结;袜与履,俱紧切。置冠服,有定位;勿乱顿,致污秽。”所以谨慎、恭敬延伸到什么?对一切物品恭敬,不浪费,不乱放。每一个物品背后有很多人的劳力付出,“一日之所需,百工斯为备”。各行各业付出了,才有这些用品。所以用心的话,我们还会带着一分感恩心来用这些东西。比方说我们读经典,那是每一代圣贤人传下来的,那是圣贤教诲;哪一代人不传,我们现在都看不到;而且经典成就了一代一代的圣贤,我们哪有对书不恭敬的道理?包括我们家里的物品,不都是家人辛勤付出赚来的钱去买的吗?怎么可以不恭敬!所以真正恭敬的人,是去领受物品背后的爱、付出,没有不敬的。
所以一个人修养好不好,从一个家庭来讲,看厨房,厨房很干净,这家的修养不错。再来看厕所,能把厕所刷得很干净,这个恭敬是真功夫。再来看房间。老祖宗提醒我们,“故君子能慎其独也。”独处的时候更加地谨慎,这样才能提升自己的修养。曾子是宗圣,我们学习他哪里?“毋自欺,必自慊(qiè)。”人要提升道德,首先要打破自欺。见到好的教诲,尽心竭力去奉行。发觉自己有习气,赶紧就像被毒蛇咬到一样,宝剑抽出来就砍下去。每一天觉得对得起自己,他就能自慊。“慊”就是自足,自己觉得很踏实,不会沮丧,不会觉得苟且偷安。但是下手的地方在哪里?慎独。所以圣贤人的快乐,都是在立身行道。
孔子的快乐在哪?“不怨天,不尤人。”孔子下手的地方,好学。“下学而上达。”学这些五伦人事的道理,了解它的根本,进而通达天命,通达天人合一的学问,那就不怨人、不尤人,下学而上达。我们看颜子的快乐,“不迁怒,不贰过。”下手的地方在克己。子思,传《中庸》,他能“不援上,不陵下。”他下手的地方在居易。“居易”就是守好自己当下的因缘跟本分,不去贪求、攀求。“不援上”,不去巴结、谄媚领导,尽自己的本分。真正好的领导要用人,是看你这个人实不实在,而不是讲好话的。“不陵下”,不欺负底下的人,还爱护他们,教育他们。这是居易。孟子,“仰不愧,俯不怍。”这是孟子的快乐,他下手的地方在哪里?“集义”。孟子说他善养浩然之气,怎么养出来的?起心动念、一言一行都符合道义。
诸位学长,这五位圣人的智慧德行融入了我们生命没有?有没有当下不怨天,不尤人;仰不愧,俯不怍;毋自欺,必自慊;不援上,不陵下?把这些圣贤的心法领纳在心中,每一天都有很大的收获。
“谚曰:诫无诟,思无辱。”谚语讲,一个人懂得战兢惕厉,警诫言行,他的言行就不会出轨,不会违背道德,这样他以后的人生才不会产生耻辱。“诟”就是诟病、侮辱。比方人在顺境的时候,就比较容易贪着,甚至于放纵。所谓“老来疾病,都是壮时招的;衰后罪孽,都是盛时造的”。一个人老来的疾病,什么时候造成的?都是壮年得来的。年轻的时候,反正身体好,没关系,该加衣服没加,最后寒气都进去了,可能三四十岁慢性病就产生了。一个人的运气不好,祸不单行,人家都找他麻烦,那些麻烦什么时候造成的?就是他春风得意的时候,对人家傲慢、不客气,最后自己气衰了,人家心里想“不是不报,时候终于到”。所以一个人想知道自己人际关系如何,什么时候看?在自己运势比较不好的时候。人家都来帮助你,你做人就成功;你运势不好,人家落井下石,在旁边拍手叫好,那就是我们以前待人苛刻,或者傲慢。所以“诫无诟”,时时要警诫,佛门说“持戒”,孔子也说“君子有三戒”,这些教诲都非常重要,都是禁于未发,就是养成好习惯,不要染着坏的习性。
孔子说,“少之时,血气未定,戒之在色。”色不戒,身体就完了。这些道理现在人不懂,所以纵欲,把身体搞坏了。彭鑫博士是位中医师,很多人去找他看病,有的人才二十几岁,看起来像四十岁的人,那就是纵欲太多,身体都耗空了,福分都折完了,所以相貌就很老。不只从小要让孩子懂这个道理,不可放纵欲望,甚至于夫妇之间都要懂得节制。有一本书很重要,叫《寿康宝鉴》,里面讲了怎么样节制欲望,欲望不节制,铁定伤害自己。老祖宗讲的,“百善孝为先,万恶淫为首。”放纵欲望,身心一定会受到很大的影响。所以已经成家的人,这本书一定要看,不然说实在的,怎么样爱护另一半、爱护下一代,我们不一定懂。比方他的病没有完全好,假如还行房的话,病就会很严重。所以这些道理不写出,我们根本不懂。大家看现在有几个人是寿终正寝?为什么?都不懂得这些养生之道,过度糟蹋自己的身心。大家可能想,“现在平均寿命变长了!”告诉大家,这个时代可悲在哪里?拿出来的统统是表面的东西。寿命延长,延长在哪?躺在床上的时间延长了。再来是什么?出生死亡率减低了。所以人的寿命长,都是虚的。现在一二十岁的人就有高血压,还有十几岁就洗肾的,身体愈来愈糟糕。
我们这个时代特别喜欢讲数据。现在我们的国家,九年义务教育普及率几乎百分之百。很多地方大学不用考,都可以进去,大学太多了。所以学历是空前地高,可是我们懂得做儿女的本分吗?懂得做下属的本分吗?这些做人最基本的真的懂了吗?离婚率愈来愈高,种种迹象都显示不会做人,甚至高学历犯罪的人愈来愈多,我们还拿着这个教育普及率炫耀,那不是自欺欺人吗?一个家庭,孩子学历很高,却不孝,对外不敢讲,晚上偷着流眼泪。人家说,“你孩子这么会读书!”还要装出笑脸,“是是是”,心里面在流血。我们要的是人生实质的幸福,不是打肿脸充胖子。以前的人没有高学历,纵使不识字都懂得怎么做人。请问大家,我们是要个个学历好,然后夫妻常打架,孩子教不好,还是虽然没有很高的学历,可是相敬相爱,家庭和乐?(答:后者。)理虽如此,可是大家看,人现在苦苦追的是什么?名利。坦白讲,连学传统文化的人都很难放下。在学校教书,“你假如读个研究所,每个月薪水加几百”,去读了。当老师最重要的是薪水加几百吗?最重要的是什么?“师者,所以传道、授业、解惑也。”我们真懂做人的大道了吗?真可以传给孩子做人做事最重要的能力跟智慧了吗?能解他人生的迷惑了吗?“道高一尺,魔高一丈。”什么意思?人那种欲望的魔太容易起来了。道德要慢慢地熏,所以为善终年不足,为恶一日有余。学坏学得很快,学好得要一段时间的熏习才行。所以这个时候环境就很重要,“近朱者赤,近墨者黑。”要让自己家里、小区都是伦理道德的环境,潜移默化,孩子才能在其中受好的影响。所以里仁为美,孟母三迁,境教非常重要。希望我们诸位学长发心,在自己的小区把传统文化、伦理道德弘扬开来。
我到台湾耕心莲苑小区,非常感动,创办人是陈瑞珠老师。小区的一个委员,我跟他坐了差不多一个小时,两百多个孩子在那里学习。每一个孩子走过来,“叔叔好!”他马上叫出他们的名字,然后还能说出这些孩子家里的情况怎么样。比如他妈妈工作到九点多,平时他都是跟着我们一起,我们看着他读书,陪伴他。感觉整个小区就是一个大家族。突然过来一个孩子,一百九十公分。他站在那个孩子面前很开心,又跟我讲,这个孩子叫什么名字,十年前他是什么状况。他都还记得这么清楚。他跟这些孩子没有血缘关系,非亲非故,但把所有的晚辈当成自己的晚辈,都要关心、都要照顾。
他们还提到,一开始的时候,很多妇女反对他们在小区里办学。反对是好事还是坏事?好事,真金不怕火炼。告诉大家,闽南有句话叫“嫌货才是买货人”。你今天做生意,他在那里挑毛病,这个不够好,那个不够完美,给你挑半天。其实挑得愈苛刻的,愈是要买的人。不挑毛病只是看看的人,反而不会买。所以反对得愈强烈的,可能她对小区愈有使命感。她有担心,办学会不会让这个小区不安宁?可是你的真诚真的让她明了,主委讲,现在一大早起来帮忙洗菜、煮饭的,就是那些刚开始反对最强烈的人。他们小区有一个餐厅是整个小区共有的餐厅。所以没有坏事,牛顿先生说,“作用力跟反作用力是相同的。”现在身边亲朋好友最反对《弟子规》的,只要你的德行现前,以后他是最支持《弟子规》的。其实没有反对,只是还没有了解,真了解了老祖宗这些法宝,哪有人不喜欢的!所以行有不得,反求诸己,皆思己之德未修,感未至。
其实当初我也曾打算在自己小区教《弟子规》。我记得我那时候辞掉工作,准备考试进入小学教师的行列。刚好我们家对面就是一所小学,我在那里打如意算盘,让我考上这一所,我这辈子就在这里教。为什么?台湾规定带一个班只能带两年,两年你怎么可以让一个孩子的德行完全扎根,让他的正知正见完全建立?既然有缘跟孩子相遇了,就要尽心尽力。假如我就住在学校对面,我所教过的学生都知道老师住哪里,两年我尽力爱护他们,他们知道老师很为自己着想,以后人生撞个包就回来找你擦药了。然后我还想着平常礼拜六、礼拜天放假,我就在小区教《弟子规》,“人之初,性本善”,你付出多了,人家就响应了。
一百九十一个人参加考试,有二十一个人进入复试。二十一个人当中,只有我一个男的。复试时要口试,还要试讲,在台湾当小学老师不容易,过五关斩六将,关关不好过。结果试讲还可以,因为我都教几年书了。口试之前,我对着上天讲,“你们要保佑我,我考上了,一定尽心尽力在这里教你们的孩子、教你们的后代。”我还没进考场,那个学校的老师看到我,“今天有男的进复试,我们学校最缺男老师了。”我想十拿九稳,就进去了。坐在三位校长前面,他们问我的第一个问题:“你有行政经验吗?有没有做过学校的行政工作?”我才进学校二三年,都是带班,哪有行政经验?我说没有。“你有过带学生比赛并获奖的经历吗?”“没有。”“你有过代表学校出去比赛并获奖的经历吗?”我从小就没什么才华,说没有。我心想完了,没机会了。他们问我这么多问题,就没有问我,你有没有爱心?教书最重要的是什么?爱的教育,要有爱心!都没问有没有爱心,那学校是干吗的?学校是要去拿奖杯的?是要去比赛的?学校是要去教孩子做人的!大家注意看,本末倒置在种种现象当中都呈现出来了,重利欲,不重道义,什么事都先考虑功利。就因为这样,我伤心地离开了我的故乡,到了海口。
所以大家要相信,只要自己还有一点爱心,希望为这个社会做点事,遇到任何事都不要难过,“塞翁失马,焉知非福”。人的福气是自己的心感召的,不要因为当前的一些际遇,就开始丧志、抱怨,那些境缘就是在考验你的心性。你考不上,难不难过?抱不抱怨?假如难过、抱怨,这个心态就跟传统文化不相应,我们就很难去跟大众交流,因为我们的心跟
经典不相应。所以往往在遇到一些境界的时候,可能就是老天要称称我们的斤两。“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,必先苦其心志,劳其筋骨,饿其体肤,空乏其身,行拂乱其所为。”假如我们去弘扬中华文化,自己烦恼一大堆,最后一定会影响别人。大家看,烦恼从哪里来的?从爱憎来。喜欢这个人,讨厌那个人;喜欢这件事,讨厌那件事;喜欢这个工作,讨厌那个工作。一分别,一有好恶,就生贪着。贪不到就生气、就骂人、就跟人结怨,瞋、痴都是从贪来的,贪又从分别来的。
所以每一个人都会有境界考试,考我们能不能放下分别、放下好恶、放下执着,对人平等慈悲。好恶心放不下,我们一当领导就麻烦,铁定底下的人分党分派。这是皇帝党,这是太子党,这是皇后党,分一大堆派。为什么?“上有好者,下必甚焉。”我们一有好恶,底下的人就察言观色,就开始分党分派。所以要把私心打掉、把好恶打掉,才能真正和睦团体,然后去服务社会大众。《礼运·大同篇》开篇就说“大道之行也,天下为公。”要去私、去好恶,才能选贤举能。好恶心重的人,选不了真正好的人才,心已经不正了,看人怎么可能会准?心有所好乐,不得其正。我们刚刚讲到“诫无诟”,血气未定是戒之在色。“血气方刚,戒之在斗。”“斗”就是好胜心太强,见不得人好。所以从小要教育孩子成人之美,懂得见人善即思齐。因为一个人好胜,就容易嫉妒别人好,这个时候他在团体当中会嫉贤妒能,甚至暗中破坏事情,造的孽太大了。嫉妒贤德之人,让国家、团体不能用到这么好的人,影响的面非常大。有句话讲,“进贤受上赏,蔽贤蒙显戮。”为国家、团体推荐贤德之人,受君上,甚至于老天最大的封赏。我们看春秋鲍叔牙推荐管仲,当自己的上司,当宰相,他不嫉妒,只要为国家好,他都欢喜。而鲍叔牙的后代,十几世都是齐国的名大夫,享很厚的福,“积善之家,必有余庆”。秦国宰相李斯,当到宰相福报大不大?才华又高,可是嫉妒心没去掉。他的师弟韩非子,道德比他好,他嫉妒,把自己的师弟害死在监狱里面,最后李斯跟他的儿子被腰斩东市。“蔽贤蒙显戮”,很明显,没多久就遭很惨烈的果报。所以一定要去除孩子的好斗、嫉妒心,不然他往后会遇到非常多的障碍跟境界。
一个人在修学的过程当中一定要去贪欲,不只是贪物质,包括贪名、贪权位,都要去掉。我们只问自己有没有德行、能力去担任那个工作,绝不去贪求一个位置。贪欲要去掉,嫉妒心要去掉,贡高我慢一定要去掉,不然道业、德行要上去太难了。每天看到不如自己的就傲慢,看到比自己好的就嫉妒,统统被这些习气牵着鼻子走,那还在弘扬传统文化吗?那就造罪孽了。所以格物修身是根本,这样才能真正利益得了他人。
“思无辱”,慎思才不会招感来耻辱。看到这个“思”,大家想到什么?在人生的每一个境界,当前要思考,过后要反思。《谏太宗十思疏》中,一个领导者时时都要慎思什么?在每一个境缘当中自己有没有起贪。“见可欲,则思知足以自戒;将有作,则思知止以安人。”都是要伏自己的贪欲。“乐盘游,则思三驱以为度。”不然玩人丧德、玩物丧志。不能傲慢,“念高危,则思谦冲以自牧;惧满溢,则思江海下百川。”有没有海纳百川的度量?“忧懈怠,则思慎始而敬终。”要慎始慎终,不可以懈怠,行百里者半九十。还要伏得了自己的情绪,太高兴也不行。“恩所加,则思无因喜以谬赏。”今天太高兴了,这个人没有这么大的功劳,封他一大堆,人心就不平。脾气起来了,“罚所及,则思无因怒而滥刑。”不要因为生气而判罚太重,可能就伤及无辜。
从“十思”再回到这篇文章,讲得太好了,一开始就告诉我们,“存亡祸福”,其要在什么?修身格物的功夫。伏不住贪瞋痴慢疑,怎么可能会没有灾祸?怎么可能不带灾祸给他人?你看多少大忠臣,都是因为皇帝的怀疑,错杀了。接着讲,“夫不诫不思而以存身全国者亦难矣。”一个人处世不能够时时警诫、慎思,而能够保全自己、家庭,甚至于保全国家的,那几乎是不可能。所以这一点也告诉我们,人生要经营好家庭、事业,是没有侥幸可言的,是不能放纵的。一放松,顺境就淘汰人,习气就染上了。“《诗》曰:战战兢兢,如临深渊,如履薄冰。此之谓也。”《孝经·诸侯章》讲,“在上不骄,高而不危;制节谨度,满而不溢。”从这一段话我们可以知道,守住富贵,要去骄傲、去奢侈。一个领导者做不对了,整个国家的危害就非常大。我们注意看历史,每一个朝代开国的那几个皇帝很重要。比方汉朝“文景之治”,文、景这两位皇帝最凸显的就是孝道。《弟子规》讲,“亲有疾,药先尝,昼夜侍,不离床”,说的是汉文帝。二十四孝里面,孝子最多的就是汉朝,因为领导人做得好,上行下效。忠臣最多,在历史当中留名的,哪个朝代?宋朝,你看岳飞、文天祥、范仲淹、司马光……因为宋朝开国的宋太祖、宋太宗都非常尊重读书人,不污辱读书人。尊重读书人是因,感得读书人效忠是果,带头的人重要!
明朝不尊重读书人,开国皇帝把大臣的裤子脱下来当众打屁股,读书人都不愿意出来了。所以明朝后期很多皇帝都没怎么读书,甚至一点学问都没有,很糟糕,就乱了。所以“以慎重之行利生,则道风日远”,恭敬、谨慎,利益我们的子孙,家道才能传之久远。我们要传家,得有好的家规、家道、家学、家业。我们现在扪心自问,自己的德行能传多久?《了凡四训》讲,“有百世之德者,定有百世子孙保之。”孔子做到了。“圣与贤,可驯致。”诸位学长,你们立好目标没有?要传多久?立好了,走路都有君子之风。再延伸到企业团体,我们现在企业的文化,能让企业传多久?这就是我们领导者的目标。像中国的一些老字号,传了几百年,靠什么?靠德义!思国家之安者,必积其德义。所以诸位学长,学管理要去哪里学?告诉大家,找一家企业去学最好,这个企业的名字叫“中华民族”,已经我们现在有这个机缘跟大众推展、弘扬中华文化,我们所做所行对后面的人影响也非常大,我们不能不谨慎对待,一定要期许自己给家族、给社会民族带一个好头。有这样的态度,就能够敬慎地去处世待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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