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古以来,书便是人类灵魂的伴侣,在中国,有“黑发不知勤学早,白首方悔读书迟”的警示;在西方,有“书籍是人类进步的阶梯”的格言。处于不同的社会时期,身在不同的术业当中,名家学者们各抱着不同的阅读心态,有些是书迷,有些是书痴,有些是书的攫取者,有些是书的捍卫者;同时他们形成了迥异的阅读习惯,甚至由此产生了许多佳话。当我们走进这个名家阅读的大观园,一定会被他们读书的故事深深吸引,更会为他们的读书心得和做人智慧颔首赞叹。
想办法读得更多
上周著名主持人梁文道来到深圳市民文化大讲堂时,给深圳市民提到一个阅读的建议,那就是:读书更有效率的办法,就是读得更多。其实在历史上,这种“读得更多”而成为大学问家的例子比比皆是。鲁迅就对青年提出读书应博览的建议。他认为,爱看书的青年,大可以看看本分以外的书,即使和本业毫不相干的,也要泛览。譬如学理科的,偏看看文学书,学文科的,偏看看理科书,“看看别个在那里研究的,究竟是怎么一回事。这样子,对于别人,别事,可以有更深的了解。在博的基础上,要渐择而入于己所爱的一门或几门。”
除了鲁迅先生外,康熙嗜书好学、孜孜不倦之精神亦堪称道。他博览群书,凡词章、声韵、历算、律吕、自然科学等,无不涉猎,称最有用之学是“经学史乘”。他认为读书持以不知为不知态度,重视实践,“总要讲求治道,见诸实行,不徒空谈。”晚年自以为治理天下50余年,尚无大过,均为书籍之赐。
著名物理学家杨振宁也是“博读”的忠实拥护者。他认为,既然知识是互相渗透和扩展的,掌握知识的方法也应该与此相适应。当我们专心学习一门课程或潜心钻研一个课题时,如果有意识地把智慧的触角伸向邻近的知识领域,必然别有一番意境。在那些熟悉的知识链条中的一环,则很有可能得到意想不到的新发现。对于那些相关专业的书籍,如果时间和精力允许,不妨拿来读一读,暂弄不懂也没关系,一些有价值的启示,也许正产生于半通之中。采用渗透性学习方法,会使我们的视野开阔,思路活跃,大力提高学习的效率。
最大化吸收知识营养
习惯是一个人如影随形的伴侣,不同的习惯往往会形成不同的结果。纵观古今中外名人的阅读习惯,我们会惊叹阅读的方式是如此多样:一目十行型、水滴石穿型、还有“饿狼”型、“牛嚼”型等等……但无论是哪种方式,他们都去粗存精,将知识的营养吸收最大化。
一代文豪老舍的阅读习惯有一个优美的名字—“印象法”。他说:“我读书似乎只要求一点灵感。‘印象甚佳’便是好书,我没功夫去细细分析它……‘印象甚佳’有时候并不是全书的,而是书中的一段的最入我的味;因为这一段使我对全书有了好感;其实这一段的美或者正足以破坏了全体的美,但是我不管;有一段叫我喜欢两天的,我就感谢不尽。”
著名数学家华罗庚则喜欢“厚薄”法。他认为,读书的第一步是“由薄到厚”。就是说,读书要扎扎实实,每个概念、定理都要追根寻源、彻底清楚。这样一来,本来一本较薄的书,由于增加了不少内容,就变得“较厚”了。这一步以后还有更为重要的一步,即在第一步的基础上能够分析归纳,抓住本质,把握整体,做到融会贯通。经过这样认真分析,就会感到真正应该记住的东西并不多,这就是“由厚到薄”这样一个过程,才能真正提高效率。
当代著名作家秦牧的阅读法有极为幽默的名字:“牛嚼”与“鲸吞”。“老牛白日吃草之后,到深夜十一二点,还动着嘴巴,把白天吞咽下去的东西再次‘反刍’,嚼烂嚼细。我们对需要精读的东西,也应该这样反复多次,嚼得极细再吞下。”而“鲸吞”则是指,鲸类中的庞然大物是以海里的小鱼小虾为主食的,一大口一大口地吃,整吨整吨的小鱼小虾就进入鲸的胃袋了。“人们泛读也应该学习鲸的吃法,一个想要学点知识的人,如果只有精读,没有泛读,知识是强壮不起来的。”
那些因书而生的佳话
对于不少中国人来说,最早接触到的名人读书的故事或许是马克思在英国博物馆读书,“地板上都印下了他的脚印”,在这样的寒窗苦读当中,《资本论》诞生了。其实,历史上的因为读书而忘却自我的人又岂止他一位?列宁读书时,专心致志,对周围的一切都理会不到。有一次,他的几个姐妹恶作剧,用6把椅子在他身后搭了一个不稳定的三角塔,只要列宁一动,塔就会倾倒。然而,正专心读书的列宁毫未察觉,纹丝不动。直到半小时后,他读完了预定要读的一章书,才抬起头来,木塔轰然倒塌。
在流传下来的故事中,还有不少名人为了争取阅读时间,演绎了一幕幕感人泪下的故事。我国著名的经济学家王亚南小时候胸有大志,酷爱读书。他在读中学时,为了争取更多的时间读书,特意把自己睡的木板床的一条腿锯短半尺,成为三腿床。每天读到深夜,疲劳时上床去睡一觉后迷糊中一翻身,床向短腿方向倾斜过去,他一下子被惊醒过来,便立刻下床,伏案夜读。而鲁迅先生少年时,在江南水师学堂读书,第一学期成绩优异,学校奖给他一枚金质奖章。他立即拿到南京鼓楼街头卖掉,然后买了几本书,又买了一串红辣椒。每当晚上寒冷时,夜读难耐,他便摘下一只辣椒,放在嘴里嚼着,直辣得额头冒汗。他就用这种办法驱寒坚持读书。
而在中国古代,与书结缘的故事更是在文人们故去后多年依然幽幽地流传着,那种对于知识的执着在千年历史中芳香回转,至今仍滋润着人们的心灵。话说宋朝有人去拜访大文学家苏轼,在客厅里等了好久才见到主人出来,问其何故,苏轼回答说正在抄《汉书》。来客十分惊讶:“以您的才学还用抄书吗?”苏轼谦虚地摇了摇头,说:“这是我第三次抄《汉书》了。”正是凭着这股“抄”劲儿,使苏轼成为一代名士,文坛巨擘。而大思想家王夫之,一生著书无数,有一年他的大女儿要出嫁,人们都来看这位德高望重的老人给女儿什么嫁妆。王夫之高兴地拎来一只箱子,说嫁妆都备齐了。打开箱子一看,原来是满满的一箱书。王夫之说:“这就是我多年来为女儿操办的嫁妆啊!”以书为嫁妆,是对知识的尊重。